墨熙

忙,随缘更..

【究惑】蛀牙


 惑牙疼, 拔牙现场,文4.3k    有一丢丢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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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游惑今日气压低的堪比速冻冰柜。


大寒天里他的办公室制冷效果好到下属进门就能做到腿打颤,话不清。


高齐在三份报告被退回后忍无可忍的电话了922:"帮忙打听打听,你老大昨晚又干什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问道:"a今天心情不好吗?"


高齐呵呵了两声:"你要不过来感受下极地战场。"


这事其实922有点为难,他老大有多宝贝游惑的,就算啥事不快,那也是两口子关门说,外人绝对没资格知道。


不过,性子温和老实的他,迟疑了会,还是给答应了"我试试问老大吧。"


s大队午餐休息时间,他在食堂看到了秦究和154,154给他打好了饭菜。


"老大..." 922坐下,把自己丰盛的餐盘拖了过来,语气唤的有点怂。


秦究垂着眼,优雅的喝了口面前的汤,漫不经心道"有事说。"


922组织了下语言,他告诫自己说话要有艺术,要不露声色,一定不能让他老大觉察到什么。


于是在秦究吃饭进度达到90%的时候,他终于憋了句出来"呃...老大...您昨晚在卧室睡吗?"


154差点没被他这白痴问题呛了,抬头看他。


秦究没接话,扫完盘里最后口,他抽了张纸巾按了按唇部,才懒懒应他道:"你昨晚被赶书房睡了?"


慢悠悠的语速,上扬的尾音,话语间他还耐人寻味的瞥了眼对面的154。


922的小白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吞吐道"没...没有....在卧室。"


秦究扯了扯唇,离开前很随意的点了个头"一样。"


154瞥了眼还没回神的922,端起盘子丢下了句:"你想睡书房我又不拦你,你报老大干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922欲哭无泪,忙把盘子搁收集处,追了上去。


922虽问的没头没脑,秦究也是猜到了他的目的,他转去了个无人处,掏手机拨了高齐的号码:" 他今天不对劲?"


高齐微微一怔,知道不是因为他,心里不免担心了起来"哎,他一直皱眉,看起来很烦躁。"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军区。" 秦究看了下手表,快步走向停车场。


02


今日惹总教官的不是缠人的男友,也不是没脑的下属,而是——一颗阻生智齿。


这货其实早就在他那安了家,横向地基是打得嚣张跋扈了点,可7、8年住的也算低调。


相安无事的游惑自然也没想去找挖掘队来清除。


不想最近他的秦先生在研究甜点,男友的优秀就毋庸置疑,米其林餐厅的水平也不过如此。


花样百出,各各色香味俱全,一出炉,他就又骗又喂的,只管哄人吃。


都是照游惑口味做的,他自然是很喜欢,这样吃了一月,裤腰带让人羡慕的半点没变,报应却还口里了。


他的智齿蛀了。


本就是个不正位的,这下发炎了还连累了紧挨它的两颗牙都在作乱。


从晨会开始,牙疼就不请自来。


开始只是发麻发酸,就那种会让人冷不丁"嘶"一下的疼法,再后来又发展成了一抽一抽的火辣辣,换旁人就是"哎呦,妈呀"之类的了。


我们冷的一批的总教官当然不会有任何言语表现,于是在下属眼里就成了领导不满意他们工作在皱眉。


秦究是下午上班时间到的。


平时男友过来军区办事,他心情都很好,两人会关起门,趁着签字看文件什么接个吻再干活。


可今天出现,无疑是对他忍耐度的最大考验,这下不仅不能有言语,表情也不能做了。


在被坐办公室喝茶,目不转睛看自己的秦究欣赏了一个小时后,游惑确定男友防御度已降低,便派了个培训任务把他打发到会议室去了。


03


事情彻底暴露的时候是在半夜。


那磨人的疼痛光顾了他的整半边脸,连耳根子都没能逃脱,像刀片一下下狠狠划皮肤,又像被大火炙烤,烧灼感蔓延开,扯着神经一直痛到脑髓里。


游惑实在躺不住了,只想往口里冲凉水。


他调整了个姿势,发现后背正贴着男友结实的手臂。


怕他睡不老实滚下去一般,那手臂直接圈着他。


游惑拧眉,这下还得先过男友这关。


秦究和他在一起多年,睡觉时那种警惕性就是改不了,游惑可以摸摸碰碰,但是动作一定要很小。


不想吵到男友,他稍稍转身,轻轻捞起他的手臂,打算慢慢放一边。


在很认真的拎到半空,突然耳边就传来沉沉的笑声。


游惑低头正对上男友墨色的双瞳,那里边目光灼灼,柔似月光,却又深如洋。


游惑:"..."


秦究起身问道:"去洗手间?"


"嗯。"游惑应着下了床。


秦究伸长手臂勾了下夜灯,又扯过家居服给他披上,提醒了句"拖鞋穿上,别光脚。"


在确认听到鞋声后他才又躺回了床上等游惑。


楼上的洗漱池敞开式,设计在走廊角落,卧室门没关,秦究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水龙头哗哗声。


上厕所洗手很正常,可一直洗就不正常了。


那水声一会冲得很大,一会又像是注入容器里边,闷响。


秦究微微蹙眉,也下床趿上拖鞋,他没完全打开门,就侧身隐在半掩的门口向外偏头。


远远的就看见游惑低着头,那手势在...刷牙。


秦究:"..."


他瞧着摸了摸下巴,没有立即出声干涉。


游惑凡事要求严格,多少有点强迫症,比如高齐的领扣,所以他凌晨三点想起昨夜忘了刷要补也并不稀奇。


可在站了十分钟后,他确认自己判断有误了。


他的大考官搞的是循环刷牙,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在秦究数到第5遍的时候,见游惑终于把牙具搁到了架子上,他也迈出了卧室门。


一个回头,两人默默相视...


游惑之前对着镜子只看到半掩的门而已,未曾想到男友站在后边,他面无表情的解释起来 "忘记刷牙了..."


秦究一个哼笑,眯了眯眼 "所以一连刷五遍才过瘾?"  


游惑:"..."


明亮的镜前灯被打开,宽厚的手掌在刺眼的光源放出瞬间很温柔的捂了下游惑的眼睛才松开。


秦究开始打量他心爱的大考官。


他的皮肤被冷水冻的发白,眼眶整个红红的,毫无血色的样子让秦究莫名有种会碰疼他的错觉。


待目光转到侧脸,他忽然就有点紧张的凑近了他。


那脸颊有些不对称,一侧看着更显肉起来,显然是脸肿了。


秦究一下就明白了,关切道:"是牙疼?"


游惑在瞥了眼镜子后,也即刻坦然了。


自己脸都疼肿了再顾虑男友担心就是瞒个鬼了,他总不能盼男友眼瞎了看不见。


疯狂的牙神经配合一抽一抽的太阳穴在欢快的跳动着,像有个电钻一直在钻他的腮帮子。


疼的让人无法思考别的事,他蹙眉沉默了会,下意识的就蹦出了那忍了一天的感受 "疼。" 


游惑的字典里本该是没有这个字的。任务、训练,身上难免有挨伤,见骨了他都不会闷哼。


可正如那句经典形容: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命"


真的就这么要命了。


所以这个字低低的从他口里出来时,他也愣了下。


然后痛感又随着它被说出放大了,那刚被冷水冲退的烦躁,片刻又变本加厉的卷起。


如果这个疼字有打击到游惑,那么他对秦究的杀伤力就可以高达数百倍。


也就这个字,他的整颗心蓦然似塌陷了一角,疼得要窒息。


"大考官疼哭了也不要男朋友,太让他伤心了。"


男友的镇定效果绝佳,游惑听黑了脸,火气瞬间盖过疼痛。


tm谁哭了。


他拧眉正要反驳,那自然生成,之前被疼的挤出的生理泪水就在眼角毫不给面子的滑落了下来。


脸颊微微有些发痒。


他不自觉的抬手很帅的擦了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是坐实哭了。


游惑:"..."


男友那爱他三千遍不够的目光此刻疼的充满了严肃,没半点哄他的意思,俯身强行抱人就回卧室。


"先吃个止疼片,明早乖乖请假,我陪你去看牙医。"


04


总院内外科皆是数一数二,但并不擅长牙科,院长了解后,电话给了医大口腔专科医院,提醒他们接待。


军区首长预约,任哪家都没人敢怠慢,接到通知便是排了满号的专家。


两人早上一到指定楼层就有护士引导去了vip独间。


宽敞的室内,墙上挂着花草画,正中摆放着张高档牙椅,透光轻纱垂着,空间私密性很好。


主治牙医恭敬的招呼道"首长,您躺椅上。" 


游惑脱了外套递给秦究,坐到椅上,抬起大长腿放到靠脚处。


牙椅对他的身高显得有些局促,那微微分开的双腿,一大部分正悬空架着,笔挺修长的身体笼在衣裤下,衬出的肌肉线条分外诱人。


就这么平常躺着,愣是把一侧的护士和助理看红了脸。


牙医调整头顶的聚光灯,检查了会,待拍片回来,他指着x片,对他们道"智齿蛀了,建议直接拔掉。"


不过是拔颗牙,游惑自是满不在乎,但在他余光扫到操作台上的起子、锤子、钳子以及各型号的钻头后,他也下意识的避开了视线。


 秦究的目光就从未移开过他,像是会读心术一般,那面无表情下的点点心思他都了如指掌。


他凑近躺椅上的人,用唇轻轻碰了碰他,温柔低沉的声线落在耳边"有男友在,游小朋友不怕。"


明明没有怕,不过是无意瞥了下,但又莫名被他戳中了心思,游惑耳根有些微微发烫,额间青筋凸凸的斥他道"滚。"


两人调侃了片刻,回过神才注意到身侧的医护正眯眯笑的等他们。


主治牙医赶紧装作没看见,说道:"首长,我们先注射麻药,三分钟后开始拔。"


针剂缓缓注入后,麻药发生作用,游惑开始感到舌头,腮帮,下唇都逐渐麻木。


紧接着他的牙龈被切开,这儿进入了暴力现场。


这颗智齿完美诠释了何为"牙坚强。"


撬、敲、磨、 锯... 医护各种工具轮番上阵...


虽然打了麻药只有偶尔轻微酸疼,但牙挺撬得要飞头,以及锤子接连不断敲击的震感,还有高速涡轮手机在口里嗡嗡嗡的刺耳声,扰得他整个头晕脑胀的耳鸣起来。


更难受的是那保持张嘴到要面部肌肉僵死的感觉,仿佛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


短暂休息再张开,不自觉慢慢合上,主治又提醒道:"首长,您嘴再张大点。"


秦究协助托着他的下颌,固定住脸颊,在感到游惑蹙眉间轻拽了下自己的衣角时,他轻摸着他的手背安抚他,看向医生"还要多久?"


牙科主治也看得出他烦躁,忙道"快好了,首长再忍3分钟。"


秦究垂下眼眸,温柔又有力地握住他的手,声音低缓"亲爱的,再坚持下。"


这颗智齿能到总教官嘴里那也是凭实力长的,埋伏阻生,位置还极刁钻,在双方都艰难的耗了一个小时后终于是松动了。


技术精湛的主治牙医预估准确,果真最后三分钟取出。


他擦擦汗对两人道:"创口有点大,我们做个缝合,下周来拆线。"


为压迫止血,保护创口,护士又让他咬紧了棉球,待都完成,医护收拾器械,撤出了独间诊室。


秦究轻拨他汗湿的刘海,啄了下额头"累吗?"


麻药没完全褪去,游惑半边脸还是没知觉,他撑了下椅垫坐起来,清冷的嗓音有些沙哑 "水给我杯。"


秦究拿来外套给他穿上,摇摇头"乖乖咬棉球,两小时后才能喝水进食。"


医嘱刚说的时候游惑也是有听到,他动了动麻木的舌头,又补了句"漱个口,都是血味。"


秦究抬手摸他的脸颊,柔声道"别舔,吸也不可以,今天你都不能漱口刷牙。"


游惑微微蹙眉,看着男友唇部微启,又合上了,很乖的没再提。


秦究低低一笑,啄了下他的嘴角"下午就在家好好睡觉,晚上喝点粥。"


05


拔牙恢复的很顺利,不到一周拆线他已基本无碍了。


悠闲的休息日,两人晚上在家中放映室里看电影。


厚重的帘子垂落,房内开着音响效果,不大,两人紧挨着坐在羊毛地毯上,随意伸着长腿。


秦究瞥了眼时间,起身去厨房给游惑热牛奶,先前他会附个小盘,里边摆上他当日做的慕斯或者小饼干。


这次蛀牙拔后,他有段时间不做了,要游惑肚子饿,他会开锅下点面,两人一起吃些。


甜食容易让人上瘾,被激活的大脑多巴胺神经会在你不经意间活跃起来。


他心爱的大考官喝了口牛奶,就感觉缺了什么 ,问道:"你最近不做甜点了?"


秦究刚把粒橙汁糖含口里,他转头,眸色沉沉地看着他,笑了笑,低头用鼻尖轻蹭了蹭他的耳廓 "想吃?"


游惑抱着靠枕,屈膝坐着,他很随意的把下巴靠上去,闷闷道:"有点。"


秦究伸手把他的靠枕拖出,扔到沙发上,迎面拥过人,目光缓缓落在他的唇上。


甜橙混合着奶香在两人口中交融...


"大考官,甜食蛀牙,以后要这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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